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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秀离开京城策马回到盐帮,迅速投入了江湖纷争中,白天,她依然是那个英姿飒飒不
可一视的一帮之主,而在闲暇及晚上入睡之前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四爷,四爷那双满
怀眷恋依依不舍的眼一直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这段刻苦铭心的爱恋使她难以释怀。
时间在淮秀无尽的相思中慢慢流逝。2个月过去了。这些天程淮秀不知怎么的,一阵阵
干呕,开始她以为是吃坏东西,随即又意识到什么。那日,当大夫秘密为她把过脉象之
后,证实了她的猜测。莲子送走了大夫,走到淮秀身边轻声唤她道:“小姐,小姐!”
淮秀回过神,抬起头,一双清眸流露出满心的欢喜:“莲子,我有孩子了!”莲子也是
又惊又喜,但是很快二人在喜过之后又开始同时想到一个问题:程淮秀没有婚配,而她
又是江南盐帮帮主,在江湖上是很有名声很有名望的,结果未婚生子,那盐帮的声誉又
将如何?淮秀深蹙眉头幽幽道:“为了盐帮我是不应该要这孩子的,但是这是我和四爷
的骨肉。今生今世我们也许无缘再见了,我心里面真的很难过。”她转过身面向莲子一
双清眸涌出珍珠般的泪花:“莲子,你明白吗?”莲子已跟淮秀多年了,两人情同姐妹
,平素程淮秀个性坚强,莲子从未见她如此伤感过,她虽一介流但更胜须眉,而今却也
难过“情”字关。莲子看着程淮秀出水芙蓉一般娇艳的脸庞上撒满了星星点点的泪珠,
心中也是一阵难过,嘴上安慰道:“小姐,别急,会有办法的!”
程淮秀将此事向成昆提了,成昆私下也非常敬重程淮秀,这日成昆找到莲子。成昆道:
“帮主的事你大概也知道了吧?”莲子想了一下:“帮主,帮主她也跟你说了?”成昆
点了一下头:“帮主太难了!她,我懂!”莲子顿了顿:“帮主跟皇上,哎,就是我心
里也很感动,赵掌堂,咱们可得给帮主想个办法。”成昆点头称是,二人商量。此时,
莲子想出一条妙计,在程淮秀未看出有孕之前掩人耳目,对外谎称她去河南盐帮分舵办
事去了,而实际上淮秀住到了白云古刹等待产期。
此后又过了2个月,程淮秀依计到了白云古刹。推开院门走到了她身边,同时也走到了
她的心里。淮秀轻叹了口气,又将目光收回。日复一日,淮秀腹中的胎儿已经开始有了
明显的胎动,他不安分地踢踢腿又伸伸胳膊,每动一下淮秀都能强烈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以及他一天天的长大,那个孩子好像不断用活动肢体来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母亲他已经
有了生命了,淮秀抚摸独子想到一个自己与四爷的孩子就要出世了,嘴角眉头轻轻一扯
,释然地笑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一天终于来到了。清晨,淮秀腹中的小家伙就开始闹个不停,随
着宫缩一阵一阵的疼痛向她袭来,莲子赶忙将她扶上了床,急急地叫人去找稳婆。待稳
婆找来后,床上的淮秀已经疼不欲声,阵阵的痛楚向要是将她撕裂,稳婆开始忙碌起来
,莲子也跟着不停的帮忙,她握着淮秀的手不断地说着鼓励的话,但这些话程淮秀此时
所经历的痛楚都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淮秀就这样在床上挣扎着,体验着生与死的瞬间
,她早已脸颊绯红,大汗淋漓了,已经1天了,孩子还是没有娩出,莲子和稳婆也急得
一头汗像热锅上的蚂蚁,稳婆不断让莲子更换盆中的热水,而水又一次次被血沾染,产
婆一面吆喝:“快呀!用力!”一面不断地诱导淮秀使用腹压,此刻淮秀除了无休止的
切肤之痛之外已在没有别的感觉,她就是在一阵强于一阵的疼痛中,依稀的想到了四爷
,她仿佛感到四爷就在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但是由于剧烈地疼觉又使她听不到他在讲
什么话,一整夜就在着慢无休止的痛楚和无限真实的幻觉中度过。天明时分,产婆长长
舒了一口气,将一个“哇哇”啼哭的婴儿举给她看,而这时,莲子也喜滋滋托起一个婴
儿送到了她眼前。
一对花瓣般粉嫩的小姐妹被放到了淮秀的身旁,她微微侧目,一双明媚的眼柔柔的看着
她们:两个婴儿紧紧挨在一起,像在母体中那样缩着身子,她们闭着双眼,小小的嘴巴
不时做着吸吮的动作,小小的拳头只有淮秀拇指那样大,却还紧紧的握着。淮秀欣慰地
笑了,莲子问道:“小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淮秀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什么了,
只是有点累!”莲子将产婆送了出去,又将淮秀的被子盖好,见淮秀疲倦的神色心里一
酸道:“小姐,你受苦了…..”语毕又怕淮秀心里难过,急忙道:“小姐,你先休息一
下吧!”说完又叫来一名丫鬟二人将婴儿抱了出去。
不久,淮秀沉沉地入睡了。当她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莲子微笑着端了一碗鸡汤进
来见淮秀醒来,脸色也已恢复了往日的娇艳,就将鸡汤教与淮秀,去隔壁抱了孩子来。
当莲子把她们一一放在床上时,淮秀这才仔细端详了它们,它们长的一模一样,放在一
起就像两个粉色的小娃娃,今天她们已经挣开了眼睛,她们的眼睛十分明亮,粉扑扑的
脸蛋上精巧的五官像是精雕细琢过的。淮秀看着她们时,她们也在看着淮秀,好像在确
认这位国色天香的佳人究竟是不是她们的娘,她们的小胳膊也不时在空中挥动几下,好
像要淮秀抱一抱她们似的。程淮秀将其中的一个婴儿抱了起来,她好像很满足似的躺在
了淮秀的怀中,闭上了眼,打起了瞌睡,当淮秀想放下她去抱另一个女儿时却发现她小
小的拳头已经死死的拽住了她胸前的衣襟,所以只好等她睡熟才将她放下。此时,旁边
的那个粉色的小娃娃早已不耐烦,“哼哼”地就要哭出来,淮秀赶忙将她小心的抱在怀
里,小小的婴孩顿时安静下来,却见她早已用小小拳头抓住了淮秀柔软的发丝,原来她
也不要被淮秀放下,淮秀轻声笑了,她们已经确定自己就是她们的母亲了,本来淮秀以
为这样小的婴儿不会有感情也不可能有识别能力,但是,她们却都做到了,正想着,莲
子在一旁轻声提醒:“小姐,她睡着了。”淮秀轻轻的将她放下,在松开手的一瞬间突
然发觉婴儿的小鼻子长的很像乾隆,也是那么挺拔,再看看,眉宇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
熟悉,那也是来自四爷的熟悉。
淮秀、莲子以及刚刚出生不久的两位小主人公在白云古刹住了两个月,这期间程淮秀曾
2次回过盐帮,打理了一些帮中的事物所幸的是成昆掩盖得十分巧妙,所以江湖上并没
有人怀疑。当程淮秀那日出现在聚义堂时,她一如既往的威严而不失半分一帮之主的气
势,她的笑也还是那样倾国倾城,眉宇之间毫无一丝倦色,而她也并没有因为妊娠分娩
而使身体变得臃肿,反而经过这一个月的哺乳而变得更加婀娜多姿。
而后的一段时间里,淮秀叫来成昆和莲子,将她对今后的打算和他们商量了。淮秀道:
“成昆,莲子,我的孩子迟迟没有取名字,你们知道为什么?”成昆与莲子互望了一眼
摇了摇头。程淮秀眼帘低垂,幽幽说道:“我想我应该把一个孩子送到宫里,让她留在
四爷身边,孩子,毕竟也是他的。”莲子和成昆一听此言不禁大惊,莲子急,忙道:
“小姐,这您可得想清楚!”淮秀轻轻摇了摇头:“我已经想了很长时间。”顿了一顿
她又道:“莲子,你知道吗?我在怀孕的时候就反复的想,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但
是我从没有想过竟会是一对双胞胎,这也许是天意,就让她们一个在我身边,一个在四
爷身边吧!”语毕,淮秀一双清眸已变得雾气沼沼莲子欲言又止,成昆道:“帮主,我
们听您的。”
几日之后,一辆马车一路风尘来到京城。马车直奔曹大人府,赶车人停了车,拉开马车
前的帘子,冲着里面说道:“帮主,到了。”说话间一位绝色佳人探出头像外望了望又
将帘子挂下,回过头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两个婴儿转过身对丫鬟说道:“莲子,你去吧。
”莲子看着程淮秀又看了看娇嫩如雪的两个小婴儿,犹豫道:“帮主,我……”本来她
是想说她不去,她不忍心和这个小小的孩子分开,虽然她们和她也只相处了2个月,但
是她们那可爱的模样,甜甜的笑脸已使莲子心中难以舍下,而今天却要由她自己亲手送
出去一个,她也是百感交集,但是莲子回头看了看程淮秀,她那些发自肺腑的话却怎么
也说不出来了,淮秀此时也满面的不舍一颗又一颗晶莹的泪滴滑落到腮边,那是写在脸
上的难以割舍。莲子将那个总是紧紧拽住淮秀衣襟的婴孩抱起来准备下车去。淮秀不由
自主叫道:“莲子,再让我看一看她吧!”莲子已是满面泪痕,她将小小的孩子抱过来
给淮秀,淮秀轻轻地摸着她那张粉红色的小脸泣不成声,她知道今生是无缘再见这个孩
子了,顿时泪如雨下,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掉落在婴儿稚嫩的粉颊,孩子在睡梦中惊醒,
也许是冰凉的泪水使她感到不舒服,也许在冥冥中她知道了自己即将与母亲分离的命运
,她开始“哇哇”的大声哭起来,泪水不断从小小的脸旁落下,莲子鼓起勇气抱起小婴
儿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快步进了曹大人府。
莲子将事情的原委全部告诉了曹大人,只是没有说出淮秀的女儿是一对双胞胎,曹大人
连声叹气道:“有情人为什么不能终成眷属啊!”转身走过来看了看莲子怀中的婴儿,
那个粉嘟嘟的小宝贝还在声嘶力竭的哭着,看了实在叫人爱怜心酸。曹大人当机立断让
莲子抱着孩子到一间客房去休息,自己马上去面圣。
见到皇上,将实情奏上。皇上听后难以掩饰心中的惊喜,随即换上便装到了曹大人府。
当莲子抱着孩子出现在乾隆面前时,皇上左顾右看,都没有日思夜想的身影急忙问道:
“淮秀呢?”莲子跪道:“帮主,她没来。”皇上当下失望之色尽于言表,深蹙眉头默
不作声。曹大人将婴儿抱与皇上看,乾隆一见又喜又忧,他小小的女儿从跟淮秀分开以
后就一直哭个不停,眼泪就像流尽了,再也没有了,而心中的悲伤却丝毫没有减少。皇
上从曹大人手中接过“哇哇”啼哭的孩子,就像当时淮秀从莲子手中接过那样,小心翼
翼,轻轻地拍着,这个粉白的小婴儿随即安静下来,用小小的拳头紧紧抓住了皇上胸前
的衣襟。就像淮秀抱她时那样,她不停地抽泣着,好像在诉说着她的委屈,她仿佛一下
子明白了,今后的世界中她只有爹没有娘。皇上爱怜的看着怀中的宝宝,她很美,就像
她娘一样。皇上随即让莲子做了下来,迫不及待问道:“淮秀她,她好吗?”本来她想
问淮秀为什么不来见他一面,但是他突然想到怀中他和淮秀的孩子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淮秀如果看到他们父女团聚还会不会忍心舍下他们回盐帮去呢?莲子起身答道:“启禀
皇上,帮主她很好。”乾隆苦笑了一下,四爷和孩子都在这里,她一个人又怎么会好呢
?莲子又道:“皇上,帮主托您好好照顾你们的孩子。莲子在这里替帮主给您磕头了。
”说着跪了下去,皇上赶忙让曹大人扶她起来,涩涩地说道:“莲子,你放心,朕会
的。莲子,告诉淮秀,谢谢她为朕生了这么可爱的女儿。”语毕,眼前已是雾朦朦一片
了。莲子道:“皇上,可否请您为这孩子赐个名字,待莲子回去后转告帮主。”皇上点
点头,望着怀中的婴儿,刚才她哭得太累了,这会已在他怀中沉沉睡去,眼角却还挂着
一颗晶莹的泪珠,皇上怜惜地将它轻轻擦去,心中苦涩不堪。想了想幽幽说道:“叫做
暮妍吧。”“暮妍?”莲子反问。乾隆轻轻点了点头,解释说:“暮,就是思念,朝思
慕想,妍,是同音字,通盐帮的盐字,连起来就是思念盐帮。”莲子及曹大人听闻此言
心中都是十分感动。“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曹大人不禁低吟道。乾隆从
怀中拿出一个荷包,里面是龙凤玉佩。这是当时送给程淮秀的定情之物,而淮秀又装在
一个锈了“盐”字的荷包里退还给了他。如今荷包上用红色丝线绣的大大的“盐”字还
清晰可见,乾隆用力一掰,将龙与凤掰开,递给莲子那块刻有凤的一半玉佩道:“莲子
,请将此物转交给淮秀,告诉她刻有龙的玉佩我会随身带着,刻有凤的玉佩让她留下吧
,不要再退给朕了,算是朕给她唯一的纪念。”莲子含泪答应下来。
在坐到马车返回江南的途中,莲子将刻有凤的一半玉佩交给淮秀,并且将皇上的话转达
给了她。淮秀点点头低下眼帘仔细审视这玉佩,好象想从上面依稀辨认出几许四爷留下
的痕迹。一路上,淮秀一直沉默不语满怀心事。
到了苏州,淮秀先行回到了盐帮,莲子与成昆秘密按事先策划好的将孩子送到曹帮,再
由曹帮江老爷子带着小婴儿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聚义堂以弃儿的身份让程淮秀收她为义
女,就这样这个幸运的婴儿理所应当的生活在了程淮秀身边,盐帮很久没有过小孩子,
这时这个小小的孩童突然从天而降,而她又那么逗人,那么可爱,盐帮重家兄弟虽然都
是粗汉子,但面对这天使般纯洁的婴儿,个个都十分疼爱,闲下来也会用粗笨的大手拙
劣的地逗她玩,而这个婴儿却又像四爷一样十分爱笑,一逗她,她就会躺在摇篮里“咯
咯”地笑个不停。
年年如流水,四年的光阴转瞬即逝。这晚盐帮中,一个几岁的小姑娘匆匆跑进了程淮秀
的房间,只见她明眸皓齿,梳着两条翘翘的小辫子,显得分外可爱。小女孩进了屋见程
淮秀正在翻阅帐本,使用嫩嫩的童音喊道:“娘!”淮秀抬起头来,她还是一样美丽如
昔,眉如远山,不画而黛,唇若红樱不点而朱。淮秀微微笑道:“怎么了,淮历?”被
称做淮历的小孩嘟着嘴不满地问道:“爹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只有我没有?”淮秀浅浅
的笑眼靥一下定格在脸上。淮历突如其来的一问使她不知如何应付。可是小淮历却还不
依不饶地问:“娘,我为什么没有爹?我不管,你要给我找个爹来!”淮秀回过神望着
淮历:“淮历,你是有爹的。但是他在很远的地方…..”淮历打断她:“那爹不要我了
吗?”淮秀一楞,摸了摸淮历的头说道:“不是的。淮历,你爹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淮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见程淮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不在开口,但对淮秀的
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程淮秀道:“淮历,你现在该去睡觉了。”淮历大眼睛眨了眨撒
娇道:“娘,淮历要和你一起睡。”淮秀柔柔笑道:“那你就躺下吧!”淮历嘻嘻地笑
着一蹦一跳的蹿上了淮秀的床,程淮秀走到床边,帮她盖上了被子,转身又要去看帐本
,淮历拉住她道:“娘,你陪陪我吧!”淮秀爱怜的摸着她的头,哄她入睡,而自己却
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四爷,想到了她另一个孩子。四年前,当莲子告诉她孩子叫暮妍,又
向她解释了名字的意思时,淮秀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对她也还是那么一往情深,那
么刻骨铭心,这么长时间他们二人共同饱受了思念之苦,四爷给孩子起名叫暮妍,而她
呢,给另一个孩子起名叫淮历,用了他们两个名字中的各一个字。四爷,大概这一生也
不会淡忘吧。淮秀轻轻叹了口气。
却说宫中,那日莲子将那个嫩藕般的婴儿交给了皇上,皇上抱她回宫为她请了最好的奶
娘,又增设了一位年长有经验的女人照顾她的生活起居,还设立了几名答应从旁辅助,
并有卫兵专门把守。不管事物再繁,奏折再多,皇上每日都会去看看他与淮秀的那个小
人,有时孩子早已入睡,乾隆会走到床前替她掖掖被子。端详她一会儿,轻啄一下她粉
红的脸颊,才会觉得心里塌实。从他咿呀唔学语到迈出第一步,皇上一直在她身边教她
,逗她,鼓励她,她每长大一点,就出落得越发像程淮秀,也就使皇上心中对淮秀的思
念之情一年一年地深,一日一日地深,甚至每一分每一秒都更加深刻。
四岁的时候,宫里来了唱戏的班子,暮妍随皇上一起去看戏,其中有一出戏是说白娘子
进雷峰塔时不忍割舍与许仙之子的一段亲情,暮妍指着台上问道:“爹,娘是什么意思
?”乾隆将姣儿拦入怀中:“娘,娘就是生你的人,是和你和爹都很亲的人。”暮妍眉
头紧锁小小的脑袋十分不解:“爹,那我为什么没有见过娘呢?”乾隆一听此言,眼神
立即暗淡下来,叹了口气道:“暮妍,你娘她,她很爱你也很爱爹,她是一个不平凡的
女人。”说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这么多年,淮秀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这么
多年,淮秀却依然住在她心中,他没有让暮妍叫过他父皇或阿玛,因为他知道淮秀心中
希望他是四爷,在皇上所有孩子中只有暮妍是他最爱的一个而且只有她一个人才可以叫
她爹。只因为她的母亲是程淮秀,在皇上所有女人中他最爱的一个!暮妍歪着头看着他
的脸,她幼小的心中是不会明白自己的爹与娘那段刻苦铭心的爱恋,“她是一个不平凡
的女人!”这是暮妍四岁来唯一听到过的一句与她的娘有关的话,但是对于淮秀这个名
字她却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她爹教她写的第一个字不是她的名字,而是这个名字。
光阴似箭,转眼间淮历已经11岁了。她生得齿白唇红,秀丽的脸带着几分稚气。她顽皮
又率真狡洁又厚道,幼稚又纯洁。在这期间,程淮秀不断地交她习武,让她一点点地接
触江湖,而淮历天生秉赋不凡,凡事一点即通,现在她虽然只有11岁,但她已经可以以
盐帮少帮主的身份独立帮助淮秀处理一些小事了。这日,淮秀要成昆去杭州的分舵办点
事情,交待了几句。一边的淮历早就听说杭州的风景如画,便在一边央求淮秀要与成昆
一同前往,淮秀开始不答应,淮历软磨硬泡,成昆也在一旁求情说正好带淮历去散散心
玩一玩,小孩子嘛,不能总关在家里,程淮秀略想了一下应允了,一旁的淮历兴奋又跳
又蹦。临行前,她准备了几套衣服试了又试有都不满意。突然灵机一动,这次娘也不跟
去还不好好闹一闹,随即将私下里做的几套男孩装放进了包裹,她想:这下可好了,我
可以大闹杭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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