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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春光正媚时,绿草茵茵,百花丛生。不远处,一家酒肆里传出几个男人吃吃喝喝的叫喊声。一个徐娘半老骚首弄姿的老板娘在酒肆门口对着来往的客商不厌其烦的叫喊着:“大爷小哥们,进来坐坐啊,方圆几十里独一家哟!您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不来后悔去吧~~~~”店里那几个男人“哈哈”打趣道:“三娘子,咱们可是冲着你来的哟!你是不是得给咱们点甜头啊?”三娘子转过身,手一叉腰娇喝道:“呸!呸!呸!你以为我这是什么地方啊?我这可是客来投啊!不是妓院,找乐子,您走错门了!吃还堵不上您几位的嘴啊,您看您那边的两位多安生!”说话间手指向了坐在最里面的那桌。
只见那桌有两个人,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大概60开外,看起来红光满面,身体健壮,一身蓝布粗衣,此刻他正优哉游哉的吸着旱烟袋;另一个是个女子,乍见之下,艳光四射,直使人不敢逼视,她一身清蓝武衣,美目明眸,目光炯炯,透出满目坚毅,此刻她也端坐在凳子上喝茶,茶壶边放着一对长刀,稍有眼力的人都能分辨出两人乃练家出身。
那老者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仿若旁若无人,吸了两口烟,像那蓝衣美女道:“小姐,有句话,着几个月,我反复寻思,不知怎么开口。”那蓝杉女子嫣然笑道:“老马,有什么就说出来啊,吞吞吐吐可不像你!”老马深吸了口气:“小姐,自从上次和他——四爷,分手后,咱们大江南北一路跑一路走,可是我老了,人老了,不比年轻,落叶归根,我```````”那女子摆了摆手接话道:“老马,我懂,你想京城了对不对?想咱们沈家大宅了吗?”顿了顿她又道:“我自16岁发配至今尚未回去看过,我也想过,可是,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回去!”老马劝道:“小姐,该了的已经了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跟着你四处奔波,我不怕,伺候小姐是我沈封分内的事,但是如今你居无定所,我看着,跟着,想着,心里难受!要是老爷夫人在天有灵,他们不跟着难过吗?小姐,跟我回家吧!”家?家!听到这个字眼,蓝衣女子的手轻轻一抖,茶水险些落在外面。她,沈芳,16岁那年的一个晴朗午后,本该是个风和日历的日子,她也本该继续做她的沈府大小姐,但是一切都被那个叫皇上的男人毁了,被他的一张纸毁的家破人亡,她该恨他,因为是他使她家破人亡,她恨了,她甚至不辞劳苦的上塞北下江南为的就是要他以偿血债。但到头来却发现爱与恨的竟是同一个人!在首刃仇人的那刻,她又下不了手了,当她用剑刺他的时候,他没有犹豫,没有闪躲,没有丝毫惊慌,结果他双手沾满了刺目的鲜红,那一幕她永远无法淡忘,风还在温柔轻吹,阳光依然灿烂,但她的时间已经停止在那个瞬间,无尽的痛彻肺腑,无尽的关怀与爱意相互交织,蔓延了整个心房,最终她还是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握着他流着鲜血的手结速了漫漫的寻仇路。
"小姐?小姐?”老马急切而期待的呼唤将她唤醒,沈芳轻摇了摇头想把所有的事情忘掉,但是,她能吗?是的,她也在问自己。“我在京里还有镖局,咱们可以此为生,小姐,回去吧!”沈芳沉吟了一下道:“好。”
七月。京城。这是一个普通的黄昏,夕阳如火,烈日的余威仍在,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树阴下茶棚边纳凉,闲谈。沈封一个人独自走在街上,前面不远处就是祥和酒家,他总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来买壶酒,回去之后再配上两碟小菜,很是爽口。正暗自寻思着已经跨进了酒家的大门。
这是个门脸不大的酒肆,沈封环视一周发现只有几个客人聚在一桌,又吃又喝“唧唧喳喳”的聊的正起劲。掌柜看见沈封立即从柜台里迎了出来满面堆笑道:“哎哟!老爷子,您来了,我这还琢磨时候不早了您也该到了,您瞧,您着就到了!”沈封笑“你着嘴皮子!你不说我也来,你这里的酒香!够味!一天不喝想的慌!”掌柜点头附和着,吩咐手下打壶酒来。就在着等的功夫,只听得那桌人说道:“哎!兄弟们,听说了吗,皇上这次去避暑山庄又遭行刺了!”那几个人随声问道:“是吗?没听说啊,到底怎么回事?”第一个说话的男子剥了颗花生,放到嘴里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那几个人等的心急,不禁问道:“别光顾着吃,先说啊!”第一个男子说道:“咳!我告诉你们,我上趟药材生意经过承德,正巧赶上着档子事,承德那边的百姓都知道了,避暑山庄都增加护卫了,这还有假!”那几个人又道:“那后来呢?怎么样?有没有抓住刺客?这又是为什么呀?”第一个男子想了想道:“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没逮住人,现在皇上还在山庄里呢!”沈封听完此席话酒也顾不上等了,匆匆忙忙回了沈宅。
当晚,沈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沈芳。沈芳急切问道:“那他有没有怎么样?”沈封目不转盯的看着她并未答话。沈芳自知失言忙道:“我,我只是想问清楚些。”沈封听罢哈哈大笑:“小姐,你是我一手抱大的,你的心事,我懂啊!”沈芳秀眉轻挑朱唇轻启:“老马,你又笑我!还是说正经事吧!”她皱着眉在屋里踱步:“怎么一回事?老马你怎么看?”沈封沉吟了一下道:“小姐,我不在场,不在明处,不好想,行刺,原因多的很,这,难说!”沈芳点点头缓缓说道:“老马,我想去一趟承德。”沈封笑道:“小姐,我就等你这句话呢!”说完他突然想到什么紧接着说:“哦,我差点忘了,最近手头上有三桩大买卖,都重要的很,实在不行就等这趟镖走了再````”“不行。”沈芳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她内心深处记挂着他的安危,这种既担心又思念的心情让她突然间无比焦虑,让她甚至有一种想马上见到他的冲动。她努力缓和自己的情绪冲沈封莞尔一笑:“我先去,你再与我会合。”沈封心中不愿她一人涉险,话到嘴边欲言又止,沈芳的性格他又怎么会不知,所以一张嘴只说出了四个字:“千万珍重!”
沈芳在那晚与沈封商量后,只身来到承德。不几日在承德街头开设了一家武馆,取名:群奕。一来沈芳要以武馆为生,二来暗中调查行刺一事。就这样在承德住了下来。
这日,一年轻俊雅的少年登门,要求加入武馆。进来之后方才发现大厅之上只有两人。一女子坐于当中,那女子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彩照人,两颊融融,露映登塘,有着说不出的吸引人处。此女子自然是沈芳。她身旁站着一个素衣武者,是此次到承德方才结识入馆的。沈芳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会些什么拳脚工夫?”那人拱手一笑:“在下小名成远,自幼习武,但并非精晓。”沈芳轻笑道:“客气了。”语毕,她身旁的武者向前跨出一步道:“小兄弟,咱们哥俩比划比划。”说话间,剑已袭来。只见那年轻人不急不愠,手按刀柄拔出剑来,短剑轻仰,不但剑招凌厉,而且讲究丰神脱俗,几个来回下来武馆大汉已是满脸汗水,气喘喘吁吁了。沈芳在一旁一面观看一面暗中称赞,其实已剑法而论,并非出于大门大派,只是一眼瞧来让人赏心悦目有如佛经中云:“庄严和雅,端正可喜,观者无厌。”正这时年轻人轻巧的挑下大汉的剑,大汉微微一呆随即拱手道:“小兄弟好功夫啊!”年轻人抬头望像沈芳,只见她也微微轻笑眼露赞许。此后这个年轻人就留在了武馆。
两日后的傍晚,沈封一路风尘的赶到群奕武馆与沈芳会面。屋内,沈芳倒了杯茶递给沈封。“老马,辛苦了,其实你真该在京城歇两天在上路的。”沈封笑道:“小姐,你一个人在承德没个照应,我不放心啊!”沈芳感动的笑了笑,老马,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小姐,有心事?”沈封放下杯子关心的问道。“哦,”沈芳回过神,“没有。对了,老马,这趟镖走的还顺利吗?”沈封答道:“恩,还算顺利。就看下两次的了。”顿了顿又问道:“小姐,这武馆怎么样?”沈芳沉吟了一下道:“还好。不过前两日来了个年轻人,武功不错,但是有些神秘,我将他留下了。明日你见见他,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历。”沈封点点头:“留下可以,慢慢摸清楚他的来龙去脉。”
次日天刚微明,沈芳和沈封在大厅相遇。沈封道:“小姐,你怎么不多睡会?天色还早啊。”沈芳笑道:“习惯了。”正说着成远进来了。沈芳刚要介绍,怎料成远手中的剑突然落地,整个人呆立住。沈芳心中大奇,刚要探问究竟,却见老马双眉紧蹙,缓缓站起。“老马?”成远惊呼一声。“你是,少爷?”沈封喃喃道,整个人好象在梦中。成远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沈封急忙上前,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下了成远左臂的袖子。只见上臂中那个如血鲜红的粉痣清晰可见,沈封拍着他的肩膀,由于过度的激动,手不停的颤动,口中反复说道:“好!好啊!哈哈!沈家后继有人了!好!”此时沈芳也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呆立在原地,良久才回过神道:“你是儒儿?你真的是儒儿?”沈封走过去拉着她的胳膊道:“小姐,是他,没错。”沈儒目不转盯的看着沈芳道:“姐?姐!怎么会这么巧?我找了你好久!着真是````”他激动的哽咽着。沈芳走上前打量了他一番,喜道:“这么大了!当日分别的时候你不过14。如今爹娘泉下有知也会为咱们高兴!”想到泉下的爹娘,沈芳的一双美目湿润了。
姐弟这番相见,都自有一番心情,自有一番苦衷,二人畅谈了一天,从太阳出生时到日落时分。这样的一次重逢,这对姐弟有着说不尽的话语,二人互诉了离家后的经历。而后,沈芳问道:“你怎么说你叫成远呢?”“我,”沈儒支吾道,“我,我```”沈芳急忙问道:“你怎样?”沈儒起身朝屋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便将房门关上,压低声音道:“此番我要找那昏君乾隆算帐!为爹娘报仇!”听闻此言沈芳大惊,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沈儒也是背负血债,立志要杀乾隆不可。沈芳看着他,心中突然恍惚起来,那种目光中的痛楚与坚定,那颗被仇恨淹没的心,仿佛自己从前的再现。而今呢,她不知道,她甚至强迫自己不要想到他,在心底她无数次告诉自己和他不会有结果,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的想到他,梦到他,梦见他骑马追她,跳马的那个瞬间;梦见他在树下吻她的那刻。沈芳努力的摇摇头,想把一切抛于脑后,当她看到沈儒迷惑的眼神,她似乎又清醒过来,她匆忙问道:“那上次是你进的山庄行刺?”沈儒道:“是。可惜没能刺死乾隆!”沈芳听闻顿时松了口气又道:“有没有惊动官兵?”沈儒沉声道:“有。是一位蒙面侠客将我救出。”沈芳深思着没有言语,会是他吗?“怎么?”沈儒见她不再开口便问道,“有线索吗?”沈芳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巨大冲击,她将目光移开,不敢与沈儒对视只道:“你,你回房休息吧,我也累了。”沈儒微微一愣本想问个究竟,但转念一想只是起身道:“好。姐姐也早点休息吧。”语毕带着满心疑问退了出来。
且说这日避暑山庄。夜色已浓,贵族公孙大臣们早已酣然入睡,宝柱带领侍卫却不敢有丝毫倦怠还在不停的巡逻。此时,墙外一人飞身跃上屋顶,他的夜行衣与夜幕恰倒好处的搭配在了一起,他敏捷而轻巧的穿梭跳跃在房顶之上,一步步接近目标——乾隆的寝宫。
突然间宝柱发现房上有人,便大声疾呼:“有刺客!快来人!”那蒙面刺客纵身跳下,与侍卫们打成一团。刀光剑影中,叫喊怒骂声顿时混成一片。正在双方打的不可开交时,看不出从那里突然闪出一黄衫男子,夜幕之下分辨不出其人相貌,只能看出此人高大威猛,黄衫男子一出现便与蒙面刺客撕杀起来,拆过十余招,那刺客已感体力不支,此刻对方却越战越勇步步紧逼,蒙面刺客见对方拳致,硬接硬架,右臂用力一挡,左手随即出一拳,两人双臂一交,黄衫男子心道:“此人果然有些功夫。”趁他左拳打来,左掌啪的一声打在那刺客的左肘之上,这一拳力道之大,使蒙面刺客晃了晃身子不由自主像后退去。这一掌双方可说高下已判,那刺客心中暗叫不妙,飞身像墙头奔去,闪身出了山庄。侍卫们正要追赶,那黄衫男子一摆手道:“不必了,随他去吧。”
屋内,烛光早已点起,山庄所有人都被这场混乱惊醒,老臣们匆匆来到屋外,见黄衫男子立于庭中,纷纷跪道:“皇上受惊了,皇上可安好?”那黄衫男子便是乾隆,他回头看了看战战兢兢的臣子们答道:“没事了,朕还好,只怕你们一个个受惊了,回去吧。对了,军机处曹大人留下。”老臣们必恭必敬纷纷告退,只留下了曹大人。曹大人拱手问道:“皇上,可是为了刚才的刺客?”“依你看,是什么来头?”乾隆边说边摇起了随身的扇子。曹大人想了一下道:“皇上,是否与上次那个刺客是一路的?”乾隆沉吟了一下道:“恩,应该不会。两家的武功南辕北辙。曹大人,朕要出宫查个水落石出。”
次日天明,两个男人出现在承德街头。走到群奕武馆时,停住了脚步,只听那个稍矮的男子问那高个男子:“皇上,什么时候这又多出这么大个武馆来?”那高个男子轻瞪了他一眼道:“叫四爷!叫四爷!宝柱你是不是成心啊?”宝柱缩缩脖子:“不敢,四爷。”唤做四爷的那个男子摇着扇子看着武馆前苍拔有力的大字自言自语道:“群奕武馆,恩,来头不小,宝柱,进去看看。”
进入内厅,只见一俊雅的年轻人正坐于堂上。乾隆道:“半月前我途经此处还不见贵馆,今日回来见到这样排场的武馆想必来头不小。”那堂中所坐之人便是沈儒,此刻他正上下打量乾隆,却见此人目朗似星,手中摇着一柄折扇,神采飞扬,气度闲雅,这般风流英俊却也少见,正暗自寻思,只听得那人耳边问话连忙将思绪拉回道:“两位,咱们只是借贵地开家武馆已谋生活,不知两位的意思是?”乾隆笑道:“小兄弟,别误会,我们其实是想投奔于此的。”此言一出宝柱大惊:“啊?!”沈儒道:“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过根据咱们群奕的规矩,先要比划几下,点到为止,请!”语毕,挥舞单刀,似暴风雨般攻了过来。乾隆顺势收扇也已开始备战,几个来回,沈儒已暗自吃惊,那男子虽只一扇一式,却是变化无穷,已另他应接不暇更别说还手之力。几盏茶的功夫,沈儒败下阵来,不禁对眼前这位玉树临风的男子无比佩服。当下他拱手道:“英雄果然好功夫!在下输的心服口服!”乾隆轻笑道:“承让了。”沈儒招呼乾隆、宝柱就坐,叫人奉茶。乾隆道:“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沈儒答道:“小字姓沈,单名一个儒字。”乾隆点头称赞:“沈兄年纪轻轻,就开得这样的武馆,不简单啊。”沈儒道:“实不相瞒,此武馆并非我所开,乃是沈儒之姐沈芳所开。”沈芳!!这两个字一落地,乾隆心中猛然一痛,沈芳?是那个上塞北下江南千里寻仇的沈芳?是那个敢爱敢恨让他无比爱怜的沈芳?是那个夜夜入梦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沈芳?宝柱此刻也是脸色一变,沈儒见状忙问:“二位,有何不对吗?”乾隆内心的惊喜与期盼无法掩饰的表露出来,他急急问道:“沈芳,她,在哪?”沈儒道:“一早出去了,傍晚才回来。”
这晚,沈儒兴冲冲的把四爷来访的事讲给沈芳听。从他的语气中可以清楚的听出他对那位四爷的赞佩之情;从他的形容中可以清楚的意识到那位四爷的真正身份。那个让她既爱又恨无法自拔的男人。整晚,她呆呆的坐在那,没有说一句话。
窗外,圆月当空;窗内,今夜无人入睡。
二日一大早,乾隆便和宝柱匆匆赶来。这一夜的漫长等待使乾隆的心好象快要炸裂。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要付出那么多;从来不知道等待的日子会变的那么漫长;从来不知道思念的滋味像烈火焚心,而沈芳,那个另他念念不忘的女子教会了他爱一个人的全部。
进了群奕武馆,只见沈儒、沈封都在厅中迎候。他急切的环视一周,没有见她。他轻咳两声想稳住此时心绪。沈儒到是很高兴,一个劲的张罗着,介绍着。当乾隆焦急期盼的眼神与沈封相遇时,沈封道:“四爷,您坐吧。”说话间,沈芳已由内而出,乾隆不由自主起身相望,只见那女子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惠披霜,是她!是她!乾隆心中千百次的呼唤道。在看到她的那刻,他甚至有些把持不住自己,心中完全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走过去抱住她!乾隆正欲像她走去,宝柱及时拉住他的衣襟,像沈芳行礼道:“沈姑娘。”沈芳收回目光,望像宝柱,轻轻点头,勉强一笑,又不由自主回望乾隆,此时乾隆清楚的看到沈芳秀面之中带有一丝倦色,她是不是昨晚和自己一样整夜未眠?她是不是也在成宿的想着自己?这个想法让乾隆感到一阵高兴,一阵宽慰。他目不转盯的盯着她看,那目光中满怀爱恋、相思,错综复杂,现在又多了一丝满足。
当晚。沈芳房中。沈封坐在桌边试探的问道:“小姐,今儿个你没跟他说话,可你心里````”沈芳叹了口气摇摇头:“老马,我真不知怎么面对他。”沈封道:“这是你的心思、他的心思啊````”想到今天他看她的眼神沈芳不禁道:“可是我```”沈封又道:“对了,小姐,这个节骨眼可不能让少爷知道四爷的底细。”沈芳点点头答道:“这个,我懂。”沈封道:“小姐,我明个就回京压镖去了,四爷在,我放心。”沈芳道:“好。老马,你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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